緊接著上一篇【超現實主義】達利 -瘋狂天才的誕生,今天我們繼續來欣賞達利的作品。

欣賞達利的作品不光是要用眼睛,更要用心去揣摩,同樣的一幅畫作,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詮釋,也可以自由的去感受去連結,因為即使是相同的事物,在每個人的經驗意識裡都存在著不同的連結。

達利的許多作品,總是把具體存在且大家都十分熟悉的事物,經由細節的描寫和任意地扭曲、變形,甚至用誇張與象徵性等不同的手段結合使用,創造一種介於現實與夢幻之間的「超現實境界」。他的畫每個人都看懂所有細節,但在整體的創作意義上又會讓人感到荒謬、怪誕而神秘,一切都違反邏輯,一切都是無厘頭。其實這種潛意識甚至是夢境中的景物,其實都是達利主觀地「構想」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麼潛意識的感情表達,而是經由這種無邏輯的編排,企圖能開啟每位觀畫者的心靈空間。

不管你是臆測也好、猜心也罷,觀看達利的畫,你也可以放掉所有名家藝評的解析,找到你自己內心深處的共鳴,因為這就是「超現實主義」。

上一篇介紹達利時,我們曾觀賞過一幅畫「The Great Masturbator」,今天我們就從這幅畫開始進入達利的世界:

姑且先不談這幅畫作整體所傳達帶有情慾遐思的主題,我們直接切入細節的部份。先看到左下角一個很微小的人,偏斜的陽光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如果放大來看,這個人影邊上有兩個更小的身影,這兩位小得幾乎看不見的人影便是達利和他的母親,而拖長影子的人便是達利的父親,可見得父親在達利心中留下多麼深的創痛,在世俗之下,達利的父親顯得多麼緲小,而達利與他的母親,在父親的身邊又顯得多麼的卑微:

這幅畫裡還有許多達利常用的元素,其中所傳達的精神與哲思,就讓觀畫者自己去詮釋,包括少女身上的龍形紋身、肚子底下的蝗蟲、蝗蟲肚子上的螞蟻、還有一對互相擁吻的戀人,就像看雲朵或看怪石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角度的感受,你的詮釋便是你精神層面和潛意識的反射:

另一件達利1931年的知名畫作「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

這件作品首度使用了溶化了的時鐘,鐘錶代表著時間,而時間的概念對達利而言就像是溶化了的起司,最美味可口的時候就在當下,放久了、變硬了、變臭了就得丟掉,因此在他1931年之後的作品中「軟時鐘」便不斷的出現,其代表的意味是「時間」在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的,「時間」也是流動的,即使你停了下來,它還是流動著:

在這幅作品中達利常用的舊元素也同時一再出現,像是螞蟻、蒼蠅、西班牙故鄉的海岸,海岸邊的柽石:

這幅畫是超現實主義的經典之作,這個構圖及概念也不斷地被後人所複製,像是著名的美國卡通影集「辛普森家庭」便有這麼一幅另人莞爾的複製:

還包括了芝麻街的複製:

複製達利作品的例子有很多,再來看看這幅作品「Madonna of Port Lligat」:

有一家Hi-Fi音響公司便以這幅畫作模擬出一件動人的廣告作品:

無獨有偶,另一幅諷刺性的政治漫畫也用相同的這幅達利畫作,不知柯林頓和希拉蕊看了作何感想:

其實,欣賞達利的作品實在不需要這麼嚴肅,大可用輕鬆的心情去領會這位瘋狂天才大師永不止息的創意,也可以試著用你自己的經驗去詮釋畫中每一個細節和每一個元素。當然,達利的許多創作中不斷重覆出現某些元素或某些創作理念,也不盡然完全是無跡可循,若能加以歸納,不僅可以讓我們更了解達利的瘋狂世界,整個過程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達利的怪癖性格和妄尊自大的表現癖是他創造力的源泉,但他始終在尋找屬於自己的創作風格,在接觸過古典主義、浪漫主義、印象派、野獸派、立體主義、還有其他諸多派別的畫作後,他接受了自動主義的超現實主義理論,但他又將原有超現實主義中的「自動主義理論」改變成一種更為明確的方式,他命名為「批評的妄想狂」。根據這種理論,人應該培養真正的幻想,像真正精神病患的妄想狂一樣,而在理性控制的背後仍應保留剩餘的意識,他創造了一種引起幻覺的真實感,這種感覺又可從真實的事物中呈現出非現實的夢境和幻覺。

超現實主義的藝術創作思維中所談到的「雙重影像」也是從現實所見的事物中去尋找新的創作靈感,重點是要摒棄傳統的思維,而用直覺去重新詮釋視覺所見的印象,像是文藝復興時期達文西的著名作品「聖母子與聖安娜」:

如果將畫作旋轉九十度後會赫然發現聖母的衣裙上顯現出一隻禿鷹形象,這就是所謂的雙重影像,用直覺甚至是幻覺去直接反應,而不執著於傳統思維的限制,這就是超現實主義的精神之一:

達利經常使用這種「畫中畫雙重影像」的手法,一幅看似平常的畫作,卻有兩種圖像重疊著,一個是外顯的,一個是隱藏的,就像是人心一般,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許常常會有不同的理解,這或許是真實世界裡常發生的現象:誤會與曲解、假面具、表錯情、會錯意、不解風情,甚至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像是一幅名為「偏執狂的相貌 Paranoiac Visage」的這件作品便是雙重影像這一類最典型的創作:

其實這件作品並非達利憑空杜撰而來,它的起源是畢卡索寄給達利的一張名信片,只是達利超人的想像力竟能將它變成如此令人讚嘆的作品,無怪乎他的每一作創作都能引發更多人的模仿與發想。

這幅作品橫看是一群人坐在圓形堡壘和樹叢前休息,遠方的雲像是人的鼻子和嘴巴,看似平淡無奇,如果你以為這幅畫就這麼單純,不妨把這幅畫立起來看,你就會發現其實它畫的是一張臉:

類似的作品還不少,我氜不妨再觀賞幾幅達利這一類雙重影像的作品,讓達利這種超乎想像的連結所帶給普羅大眾無限的驚奇。

先來看這幅從原作截取下來的一個小窗格:

兩位修女裝扮的人物,肩併肩,身旁還有一些纏著頭巾的人物。其實這是一幅畫中的一小部份,兩位修女構成的形狀,遠觀就成為一個婦人的頭像。

接下來這一幅也很出名,一位白鬍子的老翁和抱著小嬰孩的少婦:

這也是一幅畫作中的一小部份,整幅畫作是站在拱門前的兩人,路上還躺著一隻小狗;另一重影像則是一位老將軍的側臉,婦女的裙擺成了將軍的肩章,而躺在路上的小狗則成為將軍的右手掌,真是妙極。

還有這一幅,一對墨西哥裝份的情侶正在開心地彈著吉他,而另一重影像則是一對老夫妻默默地對看著:

接下來這幾幅都具有雙重影像,各位不妨自行發覺其中的巧妙之處:

達利還利用水中倒影來創造雙重影像:

這件作品中,湖面上悠游自如的三隻天鵝,在水中的倒影便成了三隻大象。不只畫作如此,達利還把它做成實際的桌面飾品,正放是一頭大象,翻個身便成了天鵝,達利的巧思真令人嘖嘖稱奇:

最後再來看看這一幅1937年的作品「La métamorphose de Narcisse」:

左右兩尊由巨石構成的主體,乍看之下似乎一模一樣,但仔細觀察後便會發現,左邊的巨石像是一位坐在湖邊沉思的人,捲曲著身體,將頭枕在左膝;而右邊的巨石則是一隻右手掌,手指尖還舉著一顆蛋。「蛋」可說是日常生活最常見、最簡單的食品,但在達利的眼中卻是象徵著生命的起源,也是達利的創作中經常出現的元素之一,下一篇,我們就從「蛋」這個主題來一窺達利的生命觀。

By Pongo (Jan. 12, 2013)

註:本系列 (藝術與大師) 所附照片均採用自網路,未註明出處,敬請見諒,若有違反著作權,煩請告知,當即刪除,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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